在颱風來臨的午後,在北美館,有余光中的演講(詩與音樂)
只是為了在雨天有地方可以安心地逛,沒想到剛好有這樣的一場演講,講題不會太硬,就拉著科南進去了。
人蠻多的,只找到邊邊的位置,余先生似乎比我在教科書中對他的印象更瘦了點,一開始的內容比較悶,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大學上課常有的氣氛(笑),不過突然很想念大學上課的情景,明知道內容重要,可是卻又不敵那過於安靜的氣氛。
後半段余先生講解並朗誦他的詩作,鏗鏘有力,韻味十足,掌聲忍不住一拍再拍,恨不得身上有錄音筆就錄了下來,尤其那首悼梵谷的詩聽過他的講解,只覺得越看越覺得感動。
後頭還有三首外國作品,倒想起他可是外文系出身,口音不用說,連念起來的韻味、翻譯的流暢優美,只叫人說不出口的讚佩!尤其那首Shelley的Ozymandias的末尾,平沙連天的惆悵,在會場彷彿墜入某部電影中的情境,那哀傷的音調繞梁不絕。另一首Thomas Nashe的春天的詩,學各種鳥類的叫聲也是一絕,莫怪主持人說那兩個字「過癮!」
我記了幾個重點:詩先求整齊,整齊過頭便是單調,於是求變化,變化過頭又是散漫,故需在散漫與單調之間作平衡。對生命的敏感與對文字的敏感是培養寫作的兩大要件。現代新詩作品句子太長,要練習精簡,少用「的」(恩,這我真該學學)
兩個小時,彷彿一場智慧的洗禮,也讓我重溫學習的感動,自己果然很久沒充電了吧!

附錄余先生作品「向日葵」
(going going gone為拍賣會場上拍賣的用語,gone即表成交賣斷之意)

向日葵

木槌在克莉絲蒂的大廳上
going
going
gone
砰然的一響,敲下去
三千九百萬的高價
買斷了,全場緊張的呼吸
買斷了,全世界驚羨的眼睛
買不回,斷了,一隻耳朵
買不回,焦了,一頭赤髮
買不回,鬆了,一嘴壞牙
買不回匆匆的三十七歲
木槌舉起,對著熱烈的會場
手槍舉起,對著寂寞的心臟
斷耳,going
赤髮,going
壞牙,going
惡夢,going
羊癲瘋,going
日記和信,going
醫生和病床,going
親愛的弟弟啊,going
砰然的一響,gone
一顆慷慨的心臟
迸成滿地的向日葵滿天的太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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